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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10
一。
在Berciano住的庇護所是教堂改建的(前兩天分享過照片)。這間庇護所沒有固定收費,全憑朝聖者隨喜捐獻。
入住的時候,庇護所主持人就說:「我們仍然有廚師,但朝聖者若願意一起來廚房幫忙準備晚餐,我們也很歡迎!」
這庇護所主持人看見我的護照時,還說他30年前為了談生意到過台灣,分享了他的台灣印象。
傍晚我洗完衣服,看見庇護所主持人坐在外面的長椅上吃沙拉,就去跟他坐著一起聊天,他說,沙拉是昨天剩的,沒人想吃,他只好負責吃完。
我說:「我可以吃一口嗎?」
他說:「幫我個忙,整碗吃完吧!」
我就真的嗑光一碗公(其實接近一臉盆)沙拉。
隔天早上我離開庇護所時,他擁抱了我一下,對我說:「謝謝你昨晚幫我處理了沙拉。」
詹姆斯聽見了,問我:「你昨天進廚房幫忙做沙拉了嗎?」
我:「不是耶!我是幫他吃光一整碗沙拉。」
詹姆斯好像不太相信,一直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他現在對台灣人印象很好。
二。
能寫這些分享的時間很少。
每天住進庇護所,就要把握時間洗澡洗衣服(如果條件適合洗衣服的話⋯⋯),以及輪流用插座充電。
有一次住的庇護所寢室沒插座,只有公共浴室有插座,想充電就得把手機留在公共浴裡。
這種時候就得把電量省下來,因為我沒有朝聖地圖或指南,只有離線地圖app和朝聖之路app可以看資料和算里程數。
天氣不好就得髒衣服撐著繼續穿,直到確認今天可以洗衣服,而且很有可能來得及乾(已經不只一次把濕衣服塞進包包裡繼續走,到下一個庇護所再拿出來繼續曬),我才會拿乾淨衣服出來穿。
我的原則是不走回頭路,這個村落沒得住,庇護所全滿,就繼續往前走。我運氣不錯,只有一次多走6公里,聽說有人不得不多走12公里的。
分享就每天有機會有空寫一點,差不多了就貼出來,這就是為什麼我無法回信的原因,時間不夠用,限制很多。
三。
順便分享一個消息。
離開Burgos時,我下定決心進行B計劃:轉進朝聖之路的另一條支線:Camino Primitivo.
Camino Primitivo被稱為「第一條朝聖路」,出現的時間更早,更原始,更多森林及樹蔭,風景更美,更少朝聖者,也更少庇護所(之前的法國之路是最入門的朝聖之路)。
當初的計劃是看自己適應的狀況怎樣,適應不來就把法國之路走完,適應得來就進入Camino Primitivo。
Camino Primitivo的起點是Oviedo,伍迪艾倫的最愛。我受他電影影響,能到Oviedo,也算是了個夙願。
今天我留了一整天給Oviedo,順便讓腫起來的腳能休息一天,明天就要繼續進行朝聖之旅。
(有種「朝聖之路全新第二季熱映中」的錯覺XD)
我們,下一個城市見!
2015/05/11
出生,從來都不是一件輕鬆事。蛋殼中的小雞為了要破殼而出,有時候甚至會踢斷雙腳,以至於一出生,就只能在地上滾來滾去。
朝聖之路出發前,我的光課天使光正好上到黃綠色之光(白色+金色+薄荷綠),其中薄荷綠之光,即是更新與重生之光。
在路上的每一天,我不是走在青翠的田野間,就是穿梭在薄荷綠的林間小道裡。在法國之路上待了18天之後,那條路已經成了我的舒適圈;在第一條朝聖路上的第一天,又面對了一次新的擴展。
探索和恐懼原本就是手牽手的好夥伴,我會感到恐懼與緊張,是因為我比別人多拿了一些勇氣出來探索與冒險。
今天是我42天朝聖路的一半,第21天。薄荷綠之光長長的隧道,於我來說,或許更像重生過程中,那長長的產道。
無論前面的路多麼狹窄,多麼未知,多麼難以想像,我們都只能往前進;無論如何,我們都再也回不到溫暖黑暗的母親子宮中。
遲早,我們的臍帶會斷開,我們會開始用自己的肺,在明亮、冰冷又開闊的新世界裡,自己呼吸。
我不知道最後會怎樣,朝聖路還有三週,我只知道,在這三週中保持開放的心胸,不抗拒、不批判的經驗所有理當發生的一切,就像塔羅牌中的愚人,面帶微笑的、安心的掉下懸崖。
是的,就是這樣。
每件事都是理當如此發生的,我們為了每一刻,都做了足夠的準備,當條件都俱足時,就安心的掉落,落入整個情境中,體驗一切。
曾經有許多年,我嚮往成為「其翼若垂天之雲」的大鵬鳥,一展翅就劈開混沌、穿破侷限的無比力量及擴張。
然而這次,我有預感,我不再嚮往成為大鵬鳥,我更願意成為銜著橄欖枝的和平鴿。
只是和平鴿出生前,腳快走斷了是不爭的事實⋯⋯囧rz
(今天在日出與晨霧中步行離開了Oviedo,開始Camino Promitivo。)
2015/05/15
Primitivo,最美也最困難的聖雅各之路。
我很高興我在這裡,這是神給我的禮物。
靈氣小事。
一。
這裡天氣對我來說太乾了,已經不只一次我乾到流鼻血,有
替傑瑞米做完靈氣的當天半夜,我就大噴鼻血。隔天早上去
「一定是你的靈氣弄痛了傑瑞米的腳,他踢了你的臉,你撞
隔了快10天我才又見到傑瑞米,我對他說:「哈哈麥特超
傑瑞米非常正經的說:「對啊!我記的很清楚喔!他說的是
可惡!我不相信!!⋯⋯
二。
賽門被做完靈氣隔天,我們一起完成37公里,當晚賽門跟
詹姆斯說: 「可是你看,賽門今天毫無障礙的完成了最長距離的一天⋯
於是靈氣讓我在語言不太通的國度換到一頓晚餐。
三。
在Primitivo路上,我很幸運的和立陶宛的亞當、
昨天亞當腳腫起來,我說:「我們試試靈氣能不能幫上忙,
今天早上他奔來跟我說:「Teen, your magic worked!」
我心想,大概「reiki」對他來說是很難記的字,所以
四。
當我跟一對法國/
「kundalini.」
我嚇一跳!原來他媽媽在立陶宛也教瑜珈,所以他對氣場、亢達里尼能量是有概念的。
於是找了個下午,我們就完成亢達里尼靈氣點化手續,順便
另外,早在10天前,我就點化了另一個對靈氣有概念的英
照片是昨天路上在冷雨中拍的,我們都決定好,無論怎樣我
2015/05/16
英文小事
一。
在Camino Franch,我連個講華語的人都遇不到,至少看見了其他亞洲人。
在Camino Primitivo,我連個亞洲人都遇不到了⋯⋯
但也在這裡遇見西班牙本地人、義大利人、瑞士人、阿根廷人、葡萄牙人、立陶宛人、俄羅斯人、法國人⋯⋯
在法國之路上則遇見了法國人、英國人、美國人、德國人、奧地利人、波蘭人、荷蘭人⋯⋯
之前有庇護所的主持人問我:「你完全不會講西班牙語嗎?」
我說:「我只會講西班牙文的嗨跟謝謝耶⋯」
她一臉憐憫的看著我說:「這條路對你來說一定很困難,因為這裡幾乎沒人會說英文。」
我說:「對啊!我點的東西跟我真正會吃到的東西都不一樣,所以我都看價錢能接受,就隨便指一道餐,看會吃到什麼,大冒險從走路延伸到吃飯耶!」
然後我發現她聽不懂我在講什麼了(她英文也只有一點點⋯)
二。
我們問她「幾點可以吃晚餐啊?好餓耶!」(一群真的是「哭餓」的朝聖者⋯⋯)
她說:”The chicken will open at 7:30.”
然後自己笑出來說:”No, no, no….is kitchen, not chicken…..”
但我還蠻幸運的,一直都會有人願意盡力幫我,或想法子跟我交談。
三。
英文好各自有不同的好,但英文遜就是遜在一樣的地方。
所以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對方英文比你好,他會聽懂你想說什麼;你英文比對方好,你就會聽懂對方想跟你說什麼。
一群英語非母語人混在一起的時候,大家反而交談得毫無障礙,因為差不多都用那些簡單的字,反而跟英語母語的人在一起,我得打起精神來交談⋯⋯
四。
路上只有我一個亞洲人,每晚如果在餐廳寫日誌(寢室都超暗),同桌都會盯著我寫中文,或要求要拍我的日誌內頁。
所以最近的新樂趣是「替外國人寫中文名字」。
他們會寫下他們的名字,慢慢唸給我聽,我就寫成中文,例如Consuelo我就幫她寫個康蘇薇洛,然後用中文唸給她聽。
他們都會笑得很開心的把小紙條收好,並且記得我是台灣人。
2015/05/18
昨天在Lugo的大教堂,非常幸運的被一個神職人員注意到。
她說:「我注意到妳的亞洲臉孔,妳從哪一個國家來?」
我說:「台灣。」
她說:「啊!我見過很少很少的日本人,妳是我第一個見到的台灣人!」
然後她帶我去看了一些教堂的細節,也很耐心的解釋給我聽,還送我能保平安的聖母像,分享了給朝聖者的禱詞。
所以我偷拍了神父的衣架,哈哈!
Lugo的教堂非常棒!在信仰於觀光收入之取得很好的平衡。Burgos的教堂很美,但觀光氣息太重,就有點可惜。
我在朝聖路上最常解釋的是「台灣,和中國不同」。大部份人都知道Taiwan is not Thailand,反而是我的國籍經常被寫成China。
我都強迫庇護所主持人在國籍欄寫Taiwan。
2015/05/21
走了快800公里,一切無需多言。
2 留言
葉子
請問一下,朝聖之路的庇護所都不能預約的嗎?如果真的全部客滿會不會有可能露宿街頭?我們想暑假的時候去,聽說一床難求?
Teen。自然醒工作室。
其實有的可以預約,尤其是愈靠近終點的時候,幾乎大家都在預約。我是很堅持死不預約,因為我覺得這樣比較有朝聖者的感覺。應該不至於露宿街頭,但聽說有時候在庇護所,人家睡床你睡地板,因為沒床位。
暑假的時候肯定一床難求的,畢竟聖雅各生日是7/25。
也許我想得有點浪漫啦,但是既然是朝聖之路的話,試著交託給上天跟你的命運,看看一切會怎麼發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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