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2018拍攝於塞納河。
我在巴黎期間恰巧遇上黃背心暴動,感謝各位傳訊息來關心的朋友。我每次出門保險都保超高,抱著「家裡翻身就靠這次了」的心情旅行的,所以沒什麼心理壓力。
。出發前一天。
出發去巴黎的前一晚,朋友說:「巴黎街頭好像變成戰場了。」
我:「蛤?!什麼戰場?」
然後他就轉貼了凱旋門和香榭麗舍大道上黃背心暴動的新聞給我看。
我:「你知道法國還有罷工網,可以查詢各種罷工活動的進度的嗎?」
朋友:「法國人有優良造反傳統,誰跟你和平抗議,一定要讓你癱瘓的啊!」
我:「真的啊,上次我們在聊政治,菲律賓同學講杜特蒂,美國同學講川普,法國同學安靜了一下之後說:『因為不喜歡極權,所以我們很早把國王的頭砍掉(冷靜)』。」
朋友:「⋯⋯他們哪裡只有砍國王的頭?其他來不及跑的貴族也是殺得人頭滾滾。」
。抵達當天。
一下飛機我就遇到罷工。
原本我要搭巴士到里昂車站,結果該路線的巴士司機罷工,死不肯讓所有人上車。在戴高樂機場吹了一個半小時的冷風,冷到差點心臟病發作。最後一位法國太太帶著我一起搭了另一個替代路線的巴士,說一樣可以進市區,只是不在里昂車站下車。
我上網查了一下替代路線的巴士,發現這巴士一路不停,直達凱旋門。
我跟朋友說:「哇靠!我現在要直接衝進戰場了耶!」
朋友:「那你只好當一次呂布,開無雙了。」
。兩天後。
朋友問:「巴黎暴動有影響到你嗎?」
我:「巴黎很大,我不要去戰場那區出沒就沒事了啊!」
然後朋友就轉貼了巴黎警察丟催淚彈,被民眾用網球拍回擊的新聞給我看,説這才是真正的法網公開賽,法國不愧是發明網球的國家這樣。
朋友:「一起去抗議啊!你就是台灣應援代表,去打棒球!人家用網球拍打,你去揮棒剛剛好!」
我:「我連大魯閣都沒去過,第一次揮棒就是上街打催淚彈,會不會太越級打怪一點!」
朋友:「你不要想得那麼難嘛!催淚彈球速應該會比較慢才對!(是在給我做什麼奇怪的心理建設)」
另一個朋友:「網球拍打下去炸彈是彈開的,球棒敲下去炸彈就爆了吧!」
我:「我一去就捨身把炸彈敲爆,台灣應援代表做到這種地步,是否太仁至義盡?⋯⋯」
***
朋友:「你最近上街會隨身攜帶網球拍嗎?」
我:「並不會。」
他又問:「那你之後回台灣會想報名網球課嗎?」
我:「也不會。」
他還問:「那你會開始去大魯閣練⋯⋯」
我(超快速):「絕對不會。」
。名偵探體質。
我:「誒我忽然發現,去年我在倫敦,倫敦橋就發生恐攻;今年我在巴黎,巴黎就發生50年來最嚴重暴動,這是什麼名偵探體質啊這!」
朋友:「我是不知道你體質怎樣,但我現在知道出門玩,不要約你一起。」
所以我一直一個人旅行,是做功德造福眾生。
。又過兩天。
我:「我昨天吃法國麵包,結果被麵包弄傷硬顎,傷口還有點深耶!⋯⋯」
朋友:「法國麵包就他們的武器啊!」
我:「那不用找球棒了,我明天就去香榭麗舍大道揮法國麵包。」
是有多想要去香榭麗舍大道上開球喇!
暴動最嚴重的那天,幾乎大部分店家都無預警關閉,還自己做好各種防暴措施。
街上其實還好,就是一些小設備被破壞,但沒有很嚴重的暴力事件。
暴動最嚴重的那天晚上,我跟一群巴黎人一起在家看香榭麗舍大道上的新聞直播。新聞中法國總理出來嘰哩咕嚕的講了15分鐘的法文,我不想掃大家的興,就裝作看得懂新聞的跟著盯著電視螢幕。然後我室友忽然拍我肩膀,說:「他說他做得很好。」
我:「蛤?」
他指一下電視螢幕,說:「他啊!他說他做得很好。」
我:「你們總理講了15分鐘,你翻譯起來就這樣一句喔?」
室友不講話,聳聳肩。
然後總理又講了15分鐘,我轉頭看室友。
室友邊滑手機邊說:「喔,他說感謝警消人員做得很好。」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