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適應,我們需要更多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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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是我在2021/JUL/19寄出的電子報內容。如果你希望每週都能收到最新的內容的話,請到首頁訂閱。

 

確診人數比之前每天幾百幾百的數字,已經降低了一段時間。我上街時,不再覺得氣氛肅殺,反而經常看到騎樓下、街邊戴著口罩聊天的人們,多了幾分「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自三級防疫以來,昨天是我首度在防疫期間搭捷運,捷運上的乘客也比之前放鬆,不再感覺到強烈的緊張氣息。整個環境瀰漫著「醞釀著進一步的解封」的蠢蠢欲動的生命力。

 

前幾天跟同業朋友聊天,認真工作了很多年之後,防疫剛開始的清閒,真的讓人很焦慮。適應了行事曆空白、每天多出很多時間,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防疫生活節奏,現在想到要回到之前比較快的生活步調中,我們不約而同的說:「啊!忽然有點希望這樣繼續沒事下去⋯⋯」

沒有那麼多表定工作時,我把買了很久、卻一直沒空讀完的瑜珈教材,消化掉好一些,英文口令的部分總是讓我頻頻把書丟開,試著熟練新的電腦軟體,也在想著工作的同時,想著接下來生活可以進展的方向。

人真的是適應性很高的生物。瑪格麗特.愛特伍的小說《雙面葛蕾絲》裡,一名女子被囚禁多年之後獲釋,躺在日常的床上睡覺的第一夜,卻遲遲無法入睡,因為習慣就是舒服。習慣了滿滿的工作行程,清閒了就不舒服;習慣了無事的清閒,開始沒那麼想回到曾有的生活步調中。

 

生活跟伐木很像,伐木的速度愈來愈慢了,要捨得停下來,先把伐木的工具磨得銳利,而不是沒有效率的一直拼命,用很鈍的斧頭或鋸子,堅持工作不能停。捨不得停下來保養工具,付出的代價比想像的還高。

明知道這個道理,我還是不知不覺的把磨利工具的過程,視為沒有生產力和效率的時光(畢竟沒有肉眼可見的成果),所以才會在清閒的生活開始時,花了那麼多時間調適自己,並且三不五時的,對於自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感到焦躁與輕微的罪惡感。

「調適」需要的時間,比我們所以為的都來得更多,在這場世界級的大改變中,我曾經在日記上喟嘆著寫下「真的是要拿出旅行時,毫無節操的適應力,來應對現在的生活了耶⋯⋯」的筆記。然而喜愛旅行如我,依舊在每週的電子報撰寫過程中,後知後覺地,看見自己的內在狀態遲緩的改變著,一邊被生活推著往前走,一邊還肖想著曾經習慣的舒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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