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坊当中,Laruga讲解动作时经常用的两句话是「raises your heart」和「leap your heart」,就运动生理及解剖的角度来说,以胸椎为中心的伸展,确实能够避免生硬而错误的脊椎弧度,然而,我觉得这两句话的双关是很美的。
。动机。
几个月前我作SRT时,高我告诉我,我发泄愤怒的方式,就是对吃跟对辛苦的阿斯坦加练习上瘾。我那时候心想,但我一点也不想放弃阿斯坦加啊!我在练习过程中得到的快乐,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自虐被满足吗?(听起来怎么很囧!!)
后来我想,问题不出在行为上,问题出在动机上。我找不到一个好的对待愤怒的管道,就算不练阿斯坦加,我还是会对其他的东西上瘾,然后继续以不健康的方式愤怒著。
阿斯坦加承诺过我,会带领我到更平和、更快乐的地方,我坚定而诚挚的相信着这承诺。瑜珈(Yoga)的本意是连结(connection),在练习的过程中,阿斯坦加会带领我修复我与自己的关系、修复我与他人、我与这个世界的关系。
瑜珈不会骗人,只有人会骗自己;瑜珈也不会带给人伤害,只有人会自己伤害自己;瑜珈也不拒绝任何人,只有人会放弃自己。
我现在能明了为什么我会在过去的瑜珈练习中受伤,因为那时候我的动机并不纯正。一开始盖楼的地基就打歪,一路盖上去往往不会是世界遗产比萨斜塔,而会是个出人命的危楼;因为受伤而不得不终止的练习,是一个有力的警钟,提醒我重新审视练习的方法之外,更根源的是:
「我究竟渴望在练习中得到什么?渴望到选择了一个会带来伤害的练习方式?渴望到在练习中无视疼痛,一再地挑战自己的身体极限?」
如同我试图在〈我们能Ahimsa吗?〉中弄懂的,急,一点用也没有,那到底我执著于什么,让我完全没发现自己正在急?动机很有趣,但看清自己所有的动机的过程,不太有趣。
阿斯坦加的练习,就是练习;在那个练习的当下,我已得到了一切。若是以为透过练习,能够在练习的终点得到什么,那真的是完全搞错重点,程度还是「买椟还珠」这种歪得离谱的划错重点。
说到底,阿斯坦加的练习亦是一条灵性成长的习修道途--先是释放并疗愈那些过往的扭曲、伤痛,以及习气,特别是沉积在较低频率的部分,会最先受到冲击。这就是为什么练习阿斯坦加之后,最快能够感受到的,是更灵活、更强壮的身体,与更有意识的呼吸。
再来,会继续深化下去,到无法以言语形容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言语是一种太粗糙的媒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干嘛选择那么辛苦的方式灵修,干嘛不选轻松的,那么多灵修法门,总有一种不必爬上爬下作几十个伏地挺身的灵修方式,选阿斯坦加那么自虐,何必?
我想,如同〈瑜珈两件小记〉中我试着记下来过的,所有的瑜珈练习,都会存在灵魂的存摺里,一毛也不会少。我过去的练习也许动机不纯正,但那并不妨碍我确实累积的阿斯坦加练习成果,时间到了、福气够了、因缘足了,改变会发生。
当改变发生了,阿斯坦加的练习不会归零,甚至,阿斯坦加的练习也在改变的过程中帮了我一把。
二来,问题不在「哪种灵修方法比较轻松」,问题出在「一开始就想求轻松」的动机,我希望这是个不悲观而且尽可能中肯的信念:「清理并释放那些最沈重处的纠结时,没有轻松的。」追求轻松、且觉得轻松才是王道的信念,只会一直阻碍那些沈重而黑暗的部分被疗愈。
清理和释放的过程,可以幽默、可以有趣、可以快乐,一定要不苛待自己,但是没有轻松或者随随便便这回事。练习也是,可以乐乐练,千万不要苦练,但是没有轻松就能够做到一切这回事。
文章的主图是工作坊期间,由瑜珈旅程拍摄的照片。第一次看到照片的时候,我根本没认出来照片里的人是我,还是朋友先认出来,惊喜的告诉我「妳有一张蛮清晰的照片」,我才惊觉那个侧脸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我……
但因为没有拍到什么可以立刻辨识的衣物,头发又都黏在脸上,所以我最后是下载了照片,放大看照片里的人手臂上的痣,对照过后发现跟我手上的痣位置都一样,我才确定照片里的人是自己……莫怪古人流落在外的儿女,最后都是靠胎记找回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