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圖是在成大校園拍的豔紫荊。
主圖是在成大校園拍的豔紫荊。
前幾天看見這段話在幾個朋友的臉書上轉載來轉載去,覺得很棒,就引述過來這裡--
所謂「較靈性的職業」是什麼?
耶穌是個木匠,禪宗故事裡也有很多屠夫和大師,愛因斯坦曾在專利局上班,甘地織過衣服,達賴喇嘛會修手錶。
要尋找最適合我們的謀生方式,先問問自己: 「我內在的興趣和能力是什麼?」
這涉及了自我省思,將我們帶引到對自我更深的認識。
「總算發現自己某些曾經以為不能沒有、卻非常荒謬而且會帶來痛苦的需求。距離完全的撒手也許還需要些時間,但那些糾纏的能量,我想假以時日,終究會消散吧。隨著那些能量的消散,相應的人也會隨之移動,可能就此從我的生命中自然的失蹤,或者以其他的方式持續我們的連結。」
--這是我這一兩天在臉書上的有感而發。
有一段時間,我為了某些人際關係而非常的疲乏、痛苦,在自己的痛苦和別人的煩惱之間,每每拉扯得我失去耐性,又得強壓一肚子火。還好,關係永遠是個「覺悟之後其實也沒那麼難」的妙東西,發現自己在給予的同時,也是個索求者,放下之後忽然就泰然了。
這時候再看之前曾經讓我痛苦不已的信件、回想起那些讓我頭痛到爆炸的對話內容時,忽然覺得我們都荒謬的可笑。我們都企圖在關係中攫取我們匱乏的東西,攫取不到,要不就強搶,要不就開始上演充滿各式手段的控制戲碼。
隨著不繼續擔任給予/索求者,我相信所有建立在掠奪與攫取基礎上的人際關係,都會隨之消散,除非我們願意在愛與尊重的基礎上,重新建立與對方之間的連結。這樣一想,我改變了自己之後自然而然凋萎的人際關係,彷彿也不可惜了。對於最終必然會在互相傷害中痛苦不堪的人際關係,有什麼好捨不得丟掉的?
說到底,燒賣也只是反應了我心中最原始的部分--我心中受傷的內在小孩,用盡力氣只是為了證明自己還能抓到一點別人對我的愛。
寒假到了,我把燒賣帶回家,當初家裡沒人同意我養貓,加上我家也不是個養寵物的家庭,一屋子的東西,每一樣都是會被貓破壞殆盡的東西--高處的瓶瓶罐罐,一整組的皮沙發。陽台欄杆沒有多鋪一層網子,貓失足就會掉下樓去。
怕燒賣一回家就抓爛沙發、怕他不小心從大門跑出去不見,我只能把燒賣關在我房間裡,然後在我看得見的時候,放他到客廳和其他地方走走。比起7坪的正方形小套房,30多坪的一層公寓變成燒賣探險的大樂園。
下學期開學前,我媽終於叫我把貓留在家裡,不要再帶回賃居的小套房,理由是「你每天出門燒賣都在哭,在這裡還有其他人可以輪流在家,在南部你不怕被你隔壁鄰居抗議?」加上貓在我房間關沒幾天,貓味就跑出來了,在小套房的狀況也差不多,我媽說這樣生活品質太差,還不如讓燒賣換個大點的地方住。
方方正正的小套房,讓燒賣無論在房間的哪個角落,都可以看見我。搬進套房的第一個暑假,我一邊在民雄打打工、賺點零用錢,一邊預習開學後的科目,順便複習之前唸過的東西,算是為考研究所做準備。
絕大多數的時間,我都跟燒賣一起窩在小套房裡,練習住在一起。暑假會有颱風來,第一次看見颱風的燒賣,前腳站在窗台上淒厲的喵喵叫,看我無啥反應,又轉過頭來對我大喵特喵,好像我應該要跟著他一起大驚小怪才對。
有一段時間他很喜歡捲成一團,睡在我的枕頭上,以致於我經常夜裡一翻身,臉就埋進他的毛肚子裡,吃得一嘴毛。還有一段時間,他迷上把所有高處的東西推到地上摔爛,打碎了幾個杯子之後,我換了鋼杯喝水;但半夜3點把鬧鐘從床頭推下來,把我的額角打腫一個包(還不止一次)之後,我只好把鬧鐘藏到床頭櫃裡。
偶然有一天,我發現燒賣知道自己的名字是燒賣時,興奮不已,那天晚上我只要一叫「燒賣」,他就楞楞的回過頭來。被我叫得回了約莫800次頭之後,他再也不想理我,後來我怎麼叫他,他都只願意轉一下耳朵,或無法控制的抖一下尾巴,就是不肯再轉一下頭。
過了大半年之後,再看這篇文章,發現自己今年的每個階段,確實都與這些強大的能量波段是相符合的。在大天使烏瑞爾的預示中,6月到8月看來是個無可選擇的激變時段,無論多麼頑固的人、事、物,都被踢進了新的進展道途,我確實也在強大的激變中被粉碎了某些東西,可喜的是,隨著粉碎同時發生的,是被撞進了一條更好的軌道。
至於10月是這麼一回事的:「這是一個為地球與人類的2012來做抉擇的時刻,『我們想要往何處去?』將會是我們要回應的答案。當我們仍然不相信我們所想像的會成真,那麼是否我們仍有意願攜帶著能量去轉化?在這段期間,我們會面臨成為共同創造者的考驗,並且不論世間有甚麼變化,持續聚焦於把天堂落實在地球的願景上。」
整體來說,我覺得10月的轉變速度和強度不下於6月那個波段,但是因為事先多了點覺知,加上這個月的轉化方式比較文明(是說6月的轉化能量真的太野蠻啦!),於是在轉化到一半的路上,還能喘一下,寫篇最近與朋友們見面相談的小記。
最近連跟朋友聊天,都會覺得收穫很多。如果所有的生命經驗都得親身捱過的話,一個人真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與精力,這時候身邊能夠相談的朋友,就成了格外珍貴的存在,因為我們能從彼此交換的經驗中,省下親身滾過的時間,進而快速的習得某些領悟。
10月上旬參加工作坊時,才跟朋友聊到「對自己要有無條件的愛」,人如果無法全然的接納自己,也就無法全然的接納別人,隨之而來的批判及驕慢,就是個沒完沒了的大坑。這一兩天和另一個遠來的朋友聚餐時,則聊到對「做自己」的定義,朋友有感而發的說:
大三的時候,我找到了一個人住的房子,那時候非常的想養貓,所以就跟熟悉的寵物店老闆說:
「下次如果撿到小貓,就留一隻公的給我吧!」
沒多久,店老闆去民雄農會辦事情的時候,在樓梯的轉角看見好小好小的貓,他對貓說:「你如果要讓我撿你回去啊,你就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我辦完事情就回來抱你。」
那隻小貓就被撿回他的寵物店,就通知我去領養了。
「記憶把往事篩成一簍甜美。而我嗜甜。」--《甜鋼琴》 我多麼希望我有這樣的能力。 因為我並沒有什麼記得快樂的能力。 我住…
有時候,我們習以為常的事情,並不是理所當然就是這樣的。可是習慣的力量很強,所以我們總會不知不覺的順著那條路徑走。除非有意識的覺察或質疑,否則常態之下,人經常是無意識的活在各種信念的限制之下。
而且啊,我們習慣的信念只對我們自己有價值,對別人則一點意義也沒有。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人際關係、需要團體活動,需要和這個世界其他人有所來往。在跟別人來往的過程中,我們會看到生命有不一樣的可能性,有不一樣的視角。我們會看見別人跟我們有不同的信念,和不同的生活方式。
很多誤會因此而起,但很多讓自己生命解套的關鍵,也就藏在這些人際關係的衝撞裡頭。沒有覺察的話,真的會被衝撞得很痛苦,能夠覺察的人,往往可以讓自己的生命愈活愈寬廣。
也許,群聚生活的目的之一,就是讓我們可以參考一下別的生活方式,並在這個過程中,試著不要對自己的模式有那麼多的堅持。當我們願意放下對自己的執著之後,彈性和寬容,以及不以自己的生活方式為傲的品質,才有機會逐漸出現。
以前我憂鬱起來、失眠的時候,我會徹夜的駝著背寫文章,我那時候以為只不過是在電腦前面的姿勢不良,後來我才發現,原來當我憂鬱失眠的時候,我的肚子會很痛。
上個月(沒錯,就是上個月)那讓我肚子痛的憂鬱又回來了一趟。我在頹然之中,忽然間也有了接納自己的輕鬆感。
我想,是啊,這就是我,憂鬱或沮喪,都是我的一部份。當我試著否定自己的某一個部分時,我不也在趨樂避苦?趨樂避苦的過程,正是痛苦的源頭之一。我為什麼拒絕憂鬱的自己?我為什麼拒絕沮喪的自己?
憂鬱或沮喪沒有錯,沒有人規定向內修行之後,就只能又光又愛又感恩又幸福,就如同我在阿修羅(四)說過的,人通常握有一個特質的兩個極端,有多少的光明,就有多少的黑暗。我們不可能只光明不黑暗,也不可能只冷漠,卻不具有任何熱切的侵略。
我從自己的經驗裡發現,我的冷漠源自我對被侵略的抗拒。我爸給我的愛裡,夾雜了控制與不尊重帶來的傷害,我無法把這兩者分開,從中只淬取出令人熱淚潸然而下的愛,於是我只好把愛跟傷害一同擋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