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与定居的美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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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是我在2021/May/24寄出的电子报内容。如果你希望每周都能收到最新的内容的话,请到首页订阅。

去年二月底,我从巴黎搭飞机回台湾,那时候专程去罗浮宫看了达文西五百岁冥诞的特展,还录了一集直播聊这件事。对许多人来说,这是最长的、没有拿着行李与护照起飞的一段日子,特别是过去几年,我每年至少花两个月待在海外,在异国文化与完全不同的语言中上课进修、沈浸式的体验与生活。

即使电视播放著某些挑衅防疫规矩的新闻,我仍然觉得台湾很棒,绝大多数的人从零确诊的小确幸中起身,开始练习和防疫新生活跳双人舞,一周过去,也摸索出了新的生活节奏。

最后一次搭机降落台湾至今,已经超过一年。这一年里,我曾经在每多买一件东西时,就怀疑一次自己是不是背叛了旅行?人类文明中,草原游牧与农耕定居的其中一个的差异,就是定居生活给了人们可以贮存(对我来说是囤积)的可行性。

看着其他背包客,写文分享自己结束了一连几年流浪在全世界青旅的生活,一进入定居的生活型态,才发现自己没什么管理物质的能力,也没什么维护居家生活品质的能力。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脏乱后,这才想起以往都是住旅馆,起床了打包行李就走,而定居生活中,地板和厕所都不是会自动变干净的。

读了那些分享我才想起来,在过著游牧型态的生活之前,我也曾经营运过工作室,并且善于定居的生活。

去年害怕自己失去旅行的能力(或者我害怕的是失去旅行的权利?)的焦虑,终结于我买了一张新的定点瑜珈垫。定点瑜珈垫重量将近四公斤,被称为「定点」瑜珈垫,就是因为这类垫子是设计来让使用者放在一个定点练习,不用搬来搬去的。买垫子那天我忽然想通——旅行到每一个地方,还是在定居的。我曾短暂定居于印度、定居于欧洲。游牧和定居,并不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型态,于我,更像是交织在一起的两股矿脉,有时这段、有时那段,轮流在我内在散发著幽微的光。

矿脉在表面上看不见,在内里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朋友说:「当你旅行和定居都能尝到其中的美好滋味,你就自由了。」现在比去年更不自由。我却在这时候,忽然又多懂了自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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