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个个案在结束SRT的咨询之后,来信告诉我:「我还以为妳会穿着白袍、拿着仙女棒,香喷喷的飘然施展魔法。直到我看见妳穿着牛仔裤和T恤,满头大汗的过马路,才觉得怎么跟预期的都不一样?」我看到的时候,真的忍不住在电脑前面「扑吃」的笑出来。我想,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我本人的,应该也会有一样的反应。
也有人会跟我说:「妳的部落格文章很坦承也很真实,但是,妳在部落格上自我披露了这么多生活中的情绪、困难、低落,难道不怕别人觉得妳是个『连自己都治不好』的灵性工作者吗?」
身为一个无论年龄或执业年限都很年轻的灵性工作者,我想说的是--灵性工作者也是凡人。我始终不觉得自己解救过任何人,也不觉得自己从此摆脱了何种困难,或跟哪种困境从此绝缘。
说真的,学过那么多灵性的课程,也给别的治疗师做过各种个案,也曾在各个未曾预期的片刻里,体验了灵性上的高峰经验……就算有这些,我也还是会自我怀疑、自我惩罚、钻牛角尖、沮丧、愤恨、失控发怒、企图用小我控制或指责他人,以及悲伤跟忧郁。
我也曾经在这些看似很不灵性的时刻之后苛责自己:是我很low吗?还是我平常都是个伪灵性?是我不够认真静心冥想吗?还是我哪里没疗愈到,所以我的生活才这么痛苦?
有时候我会想,到底这段灵修的时光,带给了我什么?
我自己当然知道当初为什么会踏入灵性成长这一块,我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喜欢些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加上强大的忧郁已经威胁到活下去的意愿,最后终于因为一场几乎发生的车祸,而开始学习好好活着。
前几天练习阿斯坦加的拜日式时,我忽然感觉到身体内部除了肌肉力量外,有另一股力量支撑着我,那股力量更流动、更柔软、更具有弹性跟稳定度,和拜日式的所有动作结合在一起,非常契合的运作所有的肌肉、骨骼和内脏……没错,包含内脏。
那次之后,我开始想着这股内在的力量是怎么一回事。我开始体会到做每一件事、每一个阶段的我,都会有一段「太用力/太努力」的过程。人在用力跟努力的过程当中,会发展出强大的外在力量,然而外在的力量不止向外扩展,同时也会向内挤压。
一旦外在力量跟内在力量没有平衡的发展,由外而内的挤压带给我们的,终究是伤害,而非支撑。能支撑我们的,其实是由内向外的内在力量。
「人长大了以后,除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外,也要想想能为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作些什么。光只想着做自己想做的事,很可惜的。」这是前几天跟朋友聊了一下教瑜珈的事情之后,有感而发写在脸书上的一小段话。
最近世茂出版社重新出版了他们的一本旧书-《灵魂转生的奥秘》,这本书试图传递的重点是「灵魂转生,是为了不停的平衡那些尚未平衡的部分」。
一个曾经以自己的成功嘲笑他人的失败的人,会在下一世经历被嘲笑的人生,与其以「报应」两个字简单带过,我觉得我宁可以「亲身体验之后才能深刻的生出同理心」的观点,来看待这样的平衡过程。
前几天和一个同样教瑜珈的朋友聊了一下某些身为重症病友的学员的事情,通常这类的学生教起来限制很多,因为很多一般人可以达到训练效果的动作,这些学生都没办法进行;以比较简单的动作替代,往往又不见得能达到最好的运动效果。
加上同样的动作可能一般人做没有问题,比较特殊的学员即使做得出相同的动作,往往也可能引发疼痛、或比较不在预期中的负面反应。所以这类的学员,对某些老师来说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烫手山芋--老师认真教了,学生还是有可能告诉老师:「我在某个动作很痛/我觉得运动起来好像没什么效果」,变成双方都气馁的状况。
主图是在成大校园拍的艳紫荆。
主图是我后来发狠买下的瑜珈垫Manduka PRO – Black Sage,Black Sage大概是指「深色鼠尾草」。是说买了这垫子之后,我一直自称是「爱吃好米的歪嘴鸡」。
前几天看见这段话在几个朋友的脸书上转载来转载去,觉得很棒,就引述过来这里--
所谓「较灵性的职业」是什么?
耶稣是个木匠,禅宗故事里也有很多屠夫和大师,爱因斯坦曾在专利局上班,甘地织过衣服,达赖喇嘛会修手表。
要寻找最适合我们的谋生方式,先问问自己: 「我内在的兴趣和能力是什么?」
这涉及了自我省思,将我们带引到对自我更深的认识。
「总算发现自己某些曾经以为不能没有、却非常荒谬而且会带来痛苦的需求。距离完全的撒手也许还需要些时间,但那些纠缠的能量,我想假以时日,终究会消散吧。随着那些能量的消散,相应的人也会随之移动,可能就此从我的生命中自然的失踪,或者以其他的方式持续我们的连结。」
--这是我这一两天在脸书上的有感而发。
有一段时间,我为了某些人际关系而非常的疲乏、痛苦,在自己的痛苦和别人的烦恼之间,每每拉扯得我失去耐性,又得强压一肚子火。还好,关系永远是个「觉悟之后其实也没那么难」的妙东西,发现自己在给予的同时,也是个索求者,放下之后忽然就泰然了。
这时候再看之前曾经让我痛苦不已的信件、回想起那些让我头痛到爆炸的对话内容时,忽然觉得我们都荒谬的可笑。我们都企图在关系中攫取我们匮乏的东西,攫取不到,要不就强抢,要不就开始上演充满各式手段的控制戏码。
随着不继续担任给予/索求者,我相信所有建立在掠夺与攫取基础上的人际关系,都会随之消散,除非我们愿意在爱与尊重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与对方之间的连结。这样一想,我改变了自己之后自然而然凋萎的人际关系,仿佛也不可惜了。对于最终必然会在互相伤害中痛苦不堪的人际关系,有什么好舍不得丢掉的?
2011年到了最后两个月,不知不觉的,一些长期以来习修的课程,刚好都进入了三阶的进度,其中花我最长时间的,大概是臼井灵气…

说到底,烧卖也只是反应了我心中最原始的部分--我心中受伤的内在小孩,用尽力气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还能抓到一点别人对我的爱。
寒假到了,我把烧卖带回家,当初家里没人同意我养猫,加上我家也不是个养宠物的家庭,一屋子的东西,每一样都是会被猫破坏殆尽的东西--高处的瓶瓶罐罐,一整组的皮沙发。阳台栏杆没有多铺一层网子,猫失足就会掉下楼去。
怕烧卖一回家就抓烂沙发、怕他不小心从大门跑出去不见,我只能把烧卖关在我房间里,然后在我看得见的时候,放他到客厅和其他地方走走。比起7坪的正方形小套房,30多坪的一层公寓变成烧卖探险的大乐园。
下学期开学前,我妈终于叫我把猫留在家里,不要再带回赁居的小套房,理由是「你每天出门烧卖都在哭,在这里还有其他人可以轮流在家,在南部你不怕被你隔壁邻居抗议?」加上猫在我房间关没几天,猫味就跑出来了,在小套房的状况也差不多,我妈说这样生活品质太差,还不如让烧卖换个大点的地方住。

方方正正的小套房,让烧卖无论在房间的哪个角落,都可以看见我。搬进套房的第一个暑假,我一边在民雄打打工、赚点零用钱,一边预习开学后的科目,顺便复习之前唸过的东西,算是为考研究所做准备。
绝大多数的时间,我都跟烧卖一起窝在小套房里,练习住在一起。暑假会有台风来,第一次看见台风的烧卖,前脚站在窗台上凄厉的喵喵叫,看我无啥反应,又转过头来对我大喵特喵,好像我应该要跟着他一起大惊小怪才对。
有一段时间他很喜欢卷成一团,睡在我的枕头上,以致于我经常夜里一翻身,脸就埋进他的毛肚子里,吃得一嘴毛。还有一段时间,他迷上把所有高处的东西推到地上摔烂,打碎了几个杯子之后,我换了钢杯喝水;但半夜3点把闹钟从床头推下来,把我的额角打肿一个包(还不止一次)之后,我只好把闹钟藏到床头柜里。
偶然有一天,我发现烧卖知道自己的名字是烧卖时,兴奋不已,那天晚上我只要一叫「烧卖」,他就楞楞的回过头来。被我叫得回了约莫800次头之后,他再也不想理我,后来我怎么叫他,他都只愿意转一下耳朵,或无法控制的抖一下尾巴,就是不肯再转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