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忧郁起来、失眠的时候,我会彻夜的驼著背写文章,我那时候以为只不过是在电脑前面的姿势不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当我忧郁失眠的时候,我的肚子会很痛。
上个月(没错,就是上个月)那让我肚子痛的忧郁又回来了一趟。我在颓然之中,忽然间也有了接纳自己的轻松感。
我想,是啊,这就是我,忧郁或沮丧,都是我的一部份。当我试着否定自己的某一个部分时,我不也在趋乐避苦?趋乐避苦的过程,正是痛苦的源头之一。我为什么拒绝忧郁的自己?我为什么拒绝沮丧的自己?
忧郁或沮丧没有错,没有人规定向内修行之后,就只能又光又爱又感恩又幸福,就如同我在阿修罗(四)说过的,人通常握有一个特质的两个极端,有多少的光明,就有多少的黑暗。我们不可能只光明不黑暗,也不可能只冷漠,却不具有任何热切的侵略。
我从自己的经验里发现,我的冷漠源自我对被侵略的抗拒。我爸给我的爱里,夹杂了控制与不尊重带来的伤害,我无法把这两者分开,从中只淬取出令人热泪潸然而下的爱,于是我只好把爱跟伤害一同挡在门外。
